隋机劝退

但他还真就来了,半夜三点。这个畜生。他将我卖给条子,我叫他在圈子里成了名不副实的传染源,他竟然还摆出一张好像无事发生的臭脸恬不知耻地往我身上凑。这回这傻逼喝了多少酒我不知道,但他连床单都懒得要求就摸了上来,一双绿眼睛在黑夜里炯炯有神,清醒的很。他开始解扣子时我真想扒下他的脸皮做件防弹衣,但摸着他的裤兜我又变得没什么话好说。我宁愿他是被我戳中了心思才像只豺狗一样扑上来,让我下的咒来反噬我。可是哪有这么有用呢,要是语言真能产生这样大的威力,亚瑟·柯克兰早就死了。

被翻过身后我倒是叫了一声,因为我的腿要被他压断了。我从没见过哪个傻逼会将传教士位压到这样低的程度,就是跳芭蕾的也吃不消。

你他妈在给我开胯吗。我冲他喊。就是这样了他还在往下压,我突然意识到他是想吻我,这简直能让我笑他到明年。我蹬了几下将腿从他肩膀上卸了下来,可惜还没来得及笑,他就像一只狮子似的扑到了我嘴唇上,弄得鼻梁撞鼻梁,乱七八糟。我想伸手将他的脸扳得正常些,但我们都不知道正轨在哪儿。亚瑟·柯克兰恶狠狠地拽着我啃,齿痕斜着刻在我的唇舌和下巴之间,这样的架势我他妈倒是第一次见识,像一条疯狗。可惜这条疯狗总能撞对地方,总是可以。噢,这个靓丽光鲜的大忙人,这个在bitch生活中穿梭的可怜虫,这个想为自己争取一个吻的性倒错者,明早他必然要在一张腥臭的床单上醒来,面对一个睡死过去的对头,那时他是什么样的心情呢,此时他晦暗不明的脸上又是一副什么表情呢。

于是我捧住了他的脸庞,他一点也没停下,他直直地看着我,好像我捧着他就像捧着一个烫手的火炉子,他在等我把他扔掉。他没等到,于是也没有再疯起来,他像一条鱼一样。我们四目相交,没人移开视线。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,一瞬间你好像突然间感受到世界与你之间多了一点联系可供消遣、把玩、品味,又好像从空中掉落却陷进了一片沙地里,柔软之下是那种很磨人的钝痛。我能感到他在看着我,很烧灼,这让我恨不能就此消失。总之我很难准确表述,可以说一种想象出的目光打动了我,又使我陷入某种恐慌之中。

这种恐慌同样投射在了亚瑟·柯克兰身上。早上我们前后脚地醒来,对发生的事心里个顶个地迷茫又个顶个地清楚。为了不率先听到我拿他昨夜的荒唐发难,他率先动用了比平常更为恶毒的嘲讽。这样他便能把我所有的阴阳怪气曲解为报复性的怒号,这样他便能再次心安理得地走出这里,带着他空空如也的口袋。他把钱都留在了我这儿,拿走他花钱买来的心安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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